当情景喜剧已成往事

2022-01-20 20:23

1月7日,《一年一度喜剧大赛》(以下简称《喜剧大赛》)收官了。


继《脱口秀大会》之后,这是近期最火的喜剧综艺。

即便参加节目的选手,基本都是知名度不高的演员。

在徐峥、黄渤、于和伟三位导师的带领下,他们组成3个社团,以即兴创作的形式PK,在不断的淘汰中决出胜负。

除了新面孔,节目呈现出了少有的新鲜感。

与其他同类节目相比,《喜剧大赛》的喜剧形式相当多元化:Sketch(素描喜剧)、漫才、默剧、玩偶剧、音乐剧。


《父亲的葬礼》


决赛之夜,PiuQiuPiaQia社团却选择回归初心,以情景喜剧《我们的乌斯怀亚》作为毕业大戏。

和三板大斧子的爆款《热搜预定》相比,《我们的乌斯怀亚》并未掀起太多的水花。

抛开作品本身的质量不谈,这仿佛构成某种隐喻,映衬出情景喜剧的落寞。

表演结束,贾玲的点评让弹幕瞬间破防:

“每一个时代,都有属于自己的情景喜剧。”

“然后到我们这一代的时候,好像断档了。”

so,国产情景喜剧到底从何而来?又为何沦落至此?


一部优秀的情景喜剧,对于观众究竟意味着什么?


当21世纪走入第二个十年,它是否还能迎来文艺复兴?

趁此机会,让我们来好好理一理,顺便来波回忆杀。

01.

国产情景喜剧的开山之作,豆瓣喜剧类大陆剧榜TOP2。


aka国产情景喜剧天花板。

以上殊荣,均由《我爱我家》承包。

彼时,英达尚不知晓他的创作之路将会镶上如此闪耀的金边,他正忙着钻研留学带回来的录像带,开发本土化的Situation Comedy。

作为舶来品,那会儿国内基本没人知道啥叫“Situation Comedy”,连“情景喜剧”这个译名都是王朔给起的。

说起来,他倒和本剧缘分匪浅。


起初,他和英达准备合伙搞一番事业,两人还特地去东北拉了投资。


然而筹备剧本时,王朔由于顶不住写作危机,临时鸽了。


跑路前,王朔把梁左介绍给了英达。


赶巧,原先专攻相声的梁左也处在职业生涯的瓶颈期。


于是乎,两人一拍即合。


《一年一度喜剧大赛》的逐梦亚军、大宇治水、皓史成双携手向大家证明了一大真理——

找到默契搭档,创作才能起飞。


而英达+梁左,这对搭档岂止是互相成就,而是直接定义了“国产情景喜剧”。

本质上,《我爱我家》属于中西结合的产物。


它的底层逻辑仿照了美式情景喜剧,现场观众的画外音笑声、相对固定的室内场景,以及单元剧的格式等。


美式外壳之下,梁左融入了传统相声的方法论与浓郁的个人特色,比如逗贫的气质、极佳的节奏感、妙语连珠的台词,再包括贾志新这个擅长抖包袱和捧哏的角色。


最关键的,在于剧本的讽刺性与超前性。


“那个时候社会的形态是相对刻板的,这个剧就像是一个出口,让好多善于写作的人,找到了一种自由。”


诚如英壮所说,“自由”之于创作出《虎口遐想》《小偷公司》的梁左,大概就是在危险的边缘试探,针砭时弊,放飞自我。

可以说,他几乎把创作尺度抻到了极限。



别的不提,光是第一集,放到现在,估计够主创喝上一壶。

到了退休年纪,傅老爷子还赖着不肯走,总想着发挥余热。

等到答应退休,闲不下来的傅老便着手整顿家庭内务,说准备把电视换了,墙砸了,旧家具丢了,不破不立,彻底地改造一番。

一顿瞎操作下来,差点把家拆没了。

面对大伙的指责,他顿时颓了,“任何政党,任何个人,错误都是难免滴。”

可说完还不死心,傅老后来又反攻倒算,把全家人叫来挨个批斗,让大家都去好好反思,再来汇报。


翻开历史课本,是不是觉得这剧情有点熟悉,还有点细思恐极?


多的,咱也不便细说,懂的都懂。

此外,更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在于《我爱我家》蕴含的文学性——

同样是120回,同样讲述贾家由盛转衰的历史,加上人设、台词、典故,本作从各角度狠狠拿捏了《红楼梦》的精髓。

于此层面,梁左无愧于总文学师的称号。

多亏了他,《我爱我家》才能做到幽默犀利,欢乐又不乏深度,为后来者树立范式与标杆。



一炮而红之后,英达决定继续深耕情景喜剧,接连推出了《中国餐馆》《心理诊所》《候车大厅》《新72家房客》。


但以上作品的影响力,均不及这部“东北版《我爱我家》”。


如果说,《我爱我家》是为梁左的创作天赋背书,那么《东北一家人》大抵相当于为东北人的幽默和草根气质打了一剂加强针。

剧里,具有地域特色的语言艺术被发挥到极致,实现了“六个东北人一台戏,歇后语与荤段子齐飞”的喜剧效果。

为此,剧集开播后曾招来不少负面评价,被人指摘台词过于低俗。

但不得不说,这些屎尿屁梗和荤段子充当了装点生活的毛边——它可能难登大雅之堂,但足以令人会心一笑。

而且不可否认,本剧是如此贴近现实生活:

“牛永贵是按照我亲舅舅来写的,这一家就是东北真实存在的一家人。”

谈起创作灵感时,编剧英宁如是说道。

退休后无所事事,又唯恐被人瞧不起,连扭个秧歌都放不下包袱的前车间主任牛永贵。

下岗待业、大龄未婚,三十出头了还愣没啥出息,誓要把啃老进行到底的屌丝青年牛小伟。

像这样被时代抛弃、无从安置自我的失意之人,无疑都是下岗潮时期东北人的缩影。


由此,合家欢喜剧背后的那抹悲凉底色也得以显现——


东北人的幽默气质,一部分也来自后天的捶打。

因为习惯了要与生活周旋,因此练就了柔软的身段和乐天的精神;

因为习惯了挫折,所以日子再苦,也要笑着面对;


正是出于外部环境的持续恶化:社会剧烈转型,传统工业衰落,旧秩序崩塌,家的温暖才尤显可贵。

同一时期,英达还有部代表作《闲人马大姐》。


同样,它也是描写当年东北市民生活的真·生活流喜剧。


下岗潮的爆发,催生了无数的闲人,他们有的生活困顿,但也有人找回生活的乐趣和自我价值,就比如热心肠、喜欢给街坊邻里排忧解难的马大姐。


而《闲人马大姐》的“闲”,虽说属于对集体创伤的乐观化演绎,但好在不及《从头再来》那般赤裸,而是笔触温和,贴近日常。

《东北一家人》质朴,逗贫,《闲人马大姐》闲适,幽默。

这首东北组曲宛如一抹落日余晖,短暂地照亮了这片广袤土地的辉煌与落寞。

02.

十年过去,英达陷入了创作同质化的桎梏,观众也逐渐看腻了英氏喜剧的套路。

属于英达的黄金时代,结束了。

过去在《闲人马大姐》里客串过一把的无名小卒尚敬,从此登上了历史舞台,打破了北派情景喜剧一家独大的格局。

2002年,尚敬执导的国内首部军旅题材情景喜剧《炊事班的故事》播出。

故事围绕着性格各异的六个炊事兵展开,讲述的大多是军旅生活中的琐事和趣事。


这让观众意识到:哦,原来军旅剧不必永远紧贴主旋律,营造宏大叙事。

2001年,决定换换口味的英达拍了部青春喜剧《网虫日记》,除了想考古俞白眉和晓明哥黑历史的朋友,估计大部分人都没看过。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另一位导演吕小平。


经由他牵线搭桥,尚敬结识了编剧宁财神,并合作了两部试水作《健康快车》《都市男女》。


健康快车

拍戏过程中,两人相当投缘,约好将来要拍一部“真正意义上有原创性、标新立异、多少年都不倒的喜剧。”

换做别人,你怕不是会想,这俩人哪来的勇气,梁静茹给的吗?

但,他俩还真做到了。

作为8G冲浪选手,《喜剧大赛》里的大锁最擅长紧跟热点,万物皆可玩梗,看似放飞,实则暗含讽刺。

照这么说,宁财神≈威力加强版的大锁。


借古喻今,以武侠剧之壳,嬉笑怒骂地批判现代社会怪象,乃其绝活。

蕙兰卖菜刀,对应传销;上头有人的不法书商范大娘,反应出版业“乱编毁经典”的现象;

燕小六力推防贼法,逼得众人挖地道,批判公权力的滥用;

白驼山壮骨粉,影射保健品广告的泛滥。

还有一集,用“鸡王争霸赛”揭露了选秀黑幕。


那些赞助商的鸡,内涵了选秀中内定出道的“皇族”。

武侠情结、解构、后现代主义,这些虚词,大家可能听腻了。

我再补充一点,即本剧在世界观设定方面的超越性。

在此之前,从未有国产剧构建过一个中西结合,古典与现代融合,充斥着混搭风的架空世界。

先是片头玩梗,让人梦回Windows XP年代。

背景设定在明代,角色们却冷不丁地冒出几句洋文;


再比如,左手《论语》,右手《哈姆雷特》的吕秀才;


还有刻着“旺德福”、“泰瑞宝”、“我太富”的菜刀,大玩英文谐音梗。

以及,剧里不光有穿越和打破第四面墙的设定,甚至还有“伪多元宇宙”。

有一集,众人在梦中喜提第二人生。

老白弃武从医,手无缚鸡之力的他眼睁睁看着湘玉被小宝带走。


大嘴重操旧业,成了欺男霸女的恶捕快,女侠郭芙蓉想趁机报秀才的恩,结果反抗失败,被双双逮捕。

不同于正常时间线,这条IF线里,CP要么被拆,要么被捕,全员BE(bad ending)

直到故事快结束,众人才大梦初醒。


到底是“我”梦见了梦中的我,还是另一个“我”梦见了如今的我?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古今穿越,人生重启。


一旦接受了这种大杂烩设定,你就越发觉得《武林外传》的剧本和细节值得琢磨,还有很多想象空间。


害,难怪连宁财神本人也拿不出比这更好的本子。

美剧的起步早,类型更加丰富,创作理念更先进。

这点不假。

但作为忠实的国产剧观众,我始终觉得童年的精神世界很充盈。


毕竟,美国有《摩登家庭》《老爸老妈浪漫史》《老友记》。


而国内也有《我爱我家》《家有儿女》,尤其是后者,它塑造了无数人对于理想家庭的图景。

夏东海,性情开明,风趣幽默,总把“梅梅,你消消气”挂在嘴边的万年和事佬。


咱就是说,能在国产家庭剧里看到既不重男轻女,也不缺席家庭教育,会和子女好好沟通,关键是还没啥爹味的父亲,这得是多少年修来的福分?

同样涉及教育问题,《小舍得》的编剧把田雨岚“内卷+鸡娃先锋”的人设当宝,一顿输出。


刘梅呢,一想起刘星的成绩,愁归愁,却不会把儿子硬塞进补习班。

人生路漫漫,考学拔尖并非唯一的出路。

这是那个时代认可的教育理念。


调皮捣蛋的刘星、人小鬼大的小雨、傲娇的小雪,他们的童年构成了80.90后观众的集体记忆。

不夸张地说,再多的催生广告都不及一部《家有儿女》。


没有高深的文学性,不讽刺,不揶揄,只有热热闹闹的家庭琐事和成长的烦恼,使得《家有儿女》无缘“神剧”光环。


与此同时,它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国民剧。

现在再回想,很多具体情节已经变得模糊,那种陪伴感却仍然刻在DNA里。


它让我无比怀念那段全家人还坐在电视机前一起吃饭的时光。

03.

回望国产情景喜剧从无到有的20余年里,其经历了“发轫—蓬勃发展—百花齐放—衰落”的曲折道路。

1993年,《我爱我家》宛若平地一声惊雷,拉开了辉煌的序幕。

作为北派情景喜剧的掌舵人,英氏喜剧一度称霸多年。

1995年,霸屏12年的超长寿喜剧《老娘舅》开播。

这意味着,“北英达,南尚敬”的主干之外,又诞生了一条重要分支——海派情景喜剧

时间继续向前推移,2000-2007年的喜剧市场可谓神仙打架,涌现了诸多经典。


《向阳理发店》《东北一家人》《炊事班的故事》《武林外传》《家有儿女》等等。

此外,还有四处开花的方言喜剧。


比如津派的《阳光的快乐生活1》(2004年),湘派的《一家老小向前冲》(2005年),川派的《幸福耙耳朵》(2006年),全国观众都有各自的下饭剧。

2007年,傅老的扮演者文兴宇去世。

对此,影评人李星文哀叹过,“十几年了,没有一位后来者能全方位超越《我爱我家》,遍地都是皮笑肉不笑的搞笑行活儿。那是因为,从《我爱我家》以后,情景喜剧失去了扎根于民族沃土中的剧作大师梁左,也失去了以‘傅明老人’对现实进行辛辣讽刺的艺术追求。梁左去世是人力不可控制的天灾,而讽刺精神的丢失却是人为的抱残守缺。”

从神剧到搞笑行活儿,本身是种创作降维。


想不到,没等几年,形势便急转直下,创作者们连像样的行活儿都拿不出手了。

2009年,国内最火的是《爱情公寓》,一部充分体现编剧“创作裁能”的青春喜剧。

抛开争议,《爱情公寓》确实有不少可取之处——丰富的都市生活元素、流行文化梗、生动立体的人物塑造。

有一说一,编剧多少还是懂点流量密码。

然而,环顾四周,情景喜剧的顶梁柱居然只剩下它,令人不免发出“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的嗟叹。

2010年,作为《我爱我家》的续集,《圆圆的故事》完美诠释了何为“狗尾续貂”。

2013年,由宁财神编剧,制作更精良的《龙门镖局》上线,口碑却不如预期。

无论是打IP牌,还是编剧的金字招牌,都不好使了。


再后来,就连试图洗白上岸的《爱5》也口碑翻车,被人嘲讽“黔驴技穷,只剩烂梗”、“原创,暴露了真实水平”。

收官作主演大换血,匆匆交代了几个主角的结局,勉强填坑。

评分一度跌到了4.5

再算上横空出世的圈钱大电影,这个IP终究没能迎来善始善终的命运。


说起来,2007年其实有颗值得一提的遗珠——《地下交通站》。


剧里的笑料辛辣,讽刺入木三分,能把后来的抗日神剧甩出八条街。

可惜,单部作品的质量再突出,对于整体式微的情景喜剧而言也无济于事。

这束回光返照的小火苗,有如寒夜里的烛火,最终复又熄灭,化作一缕青烟。

04.

可能有人要跳出来说了,2022年了,谁还看情景喜剧啊,是我脱口秀和短视频不香吗?

也对,互联网时代,原本属于文化精英的创作权与表达权被彻底解放,创作门槛也无限拉低。


不管什么职业,互联网民工、交警、科学家、车间工人,哪怕是个car engineer,人人都能上台说5分钟的脱口秀,表达你对于现实生活的洞察与讽刺。

再不济,还有短视频平台上拿部手机就能拍的搞笑段子。

笑不是生活的解药,而是生活的麻药。

如呼兰所言,如今人人都是麻醉师。

《脱口秀大会4》选手黄俊是位交警


既然观众对于喜剧的需求大部分已经被短视频、脱口秀、综艺消化,既然有人供应不限量的快餐,为啥非得惦记着再吃一顿耗时费力的正餐?

那些为情景喜剧招魂的人,又说得出几个靠谱的理由?

诶,仔细想想,还是有的。

毕竟,喜剧不分高低贵贱,但其生命力与人文价值却分高下。

还是拿《一年一度喜剧大赛》来说吧,节目里不乏好作品,比如《笑吧,皮奥莱维奇》《减肥帮往事》《时间都去哪儿了》《偶像服务生》《最后一课》《这个杀手不大冷》等。

《笑吧,皮奥莱维奇》是对传统喜剧的致敬,比如抖包袱、掉凳,都是相声和小品的惯用手法;


《减肥帮往事》吸纳了春晚小品的叙事套路和元素,并加以解构,最终成品“出于春晚,而胜于春晚”,与年轻人的口味可谓不谋而合。

节目甚至完美还原了春晚小品的ending

给朋友疯狂安利的同时,我也不免感到忧心。

作为一档网综,《一年一度喜剧大赛》首要讨好的自然是年轻人。


因此,不难发现,创作者们对于生活的洞察更多基于互联网热点和线上生活而对于现实生活的体察,要么缺席,要么不痛不痒。

与之相比,情景喜剧与社会存在紧密的联结,这种联结甚至跨越了地域与时代。

比如,《东北一家人》里反映的东北下岗潮现象,直到“东北文艺复兴”成为一门显学,它依然具有反复回味的价值;

比如,《炊事班的故事》里因官僚体制的僵硬和不知变通而闹出的笑话,至今仍在重演;

风靡一时的“葛优躺表情包”背后,是《我爱我家》对于90年代社会风气的精准特写。

二混子纪春生的人物灵感源自鼓吹“点水成油”发明的民科,而民科盛行则是思想解放与生产力跃进的副产品。

以及张口闭口就是“我党”、“我代表组织”、“资产阶级”、“要做好思想工作”的贾家人代表了被政治话语影响最深的一代人。

由此,不可见的那双大手对普通人精神面貌的冲蚀与形塑,清晰可见。


某种程度上,情景喜剧来源于社会进程中的地质运动,是社会变迁的副产品,或者说是历史的切片。

它随时可以被重新审视与解构,转化为可供分析的史料与社会学观察的样本。

另一方面,即便身处于速朽年代,作品与观众之间的联结仍然历久弥新。

知乎上,人们将《我爱我家》视若宝藏,乐此不疲地探讨着那些细思恐极的细节。

还有很多观众,逛B站的动力就是追经典老剧。

旁的不说,就连各大官媒都学会了在小破站轮播《武林外传》,招徕人气。


图源网络

所以,与其说我们需要情景喜剧,倒不如说大众需要更加经得起时间考验,最终能够沉淀下来的作品。

展望2022年,各大平台的文艺复兴计划正陆续启动——


除了打头阵的《一宅家族》,《德云瓦舍》《月刊少女》《医是医,二是二》《破事精英》也即将上线。


接下来,还有国内首档IP创投类综艺《开拍!情景剧》。

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

在资本扶持下,给情景喜剧续命,不难。


但是,我又要说但是了。

情景喜剧的问题又不止是它的问题,它和其他喜剧形式共享创作困境。

除了国内脱口秀是被阉割了“性、政治、宗教”三大要素的“洁版”。


眼下,小品同样缺乏讽刺性,以至于《一年一度喜剧大赛》里那些相当温和的作品都有资格吊打近十年来的春晚。

至于喜剧片,不说也罢,说多了伤感情。

如今的创作土壤,对于原汁原味的情景喜剧而言,必然不合时宜。


这是创作者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


《2022年,内娱能迎来下一个〈我爱我家〉〈武林外传〉吗?》

不过,乐观一点想,有总比没有强。

熬过冬天,春天总会到来,哪怕新芽只余三两枝。

2022年,但愿出走半生的情景喜剧,归来仍是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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